随着冬风渐盛,皇宫里屋顶上的雪在日出后也化不开了,一层一层地覆在瓦上,稍稍盖住了些殿宇的华丽,更添了几分庄严肃穆。
木锦踩在崇文巷道上还未扫去的雪上,准备去尚宫局领这个月永安殿份例内的炭,却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她。
“木锦姐姐。”
木锦回头,对来人道:“是佟医侍啊。”
佟济快步走上前来,对木锦道:“郡主近来可还安康?腿脚可还好?”
木锦知道佟济这是在问赵晴若之前罚跪而来的膝伤,垂眼回道:“郡主一切都好。”
佟济闻言微微放心,又道:“这几日雪盛,郡主肯定总是去看雪。我这里有驱寒汤的方子,劳烦木锦姐姐给郡主多备着些。”
木锦看了看佟济递上来的方子。123。又瞧了瞧那小医侍一
予念兮施嫔还曾常常往尚制司去。也许最后也实在没查出来什么,她便放弃了吧。
只是……赵晴若想起施嫔那双满盛着哀恨与决绝的眼。
她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?
……
御花园内。
一步一处雪中梅,暗香阵阵天初霁。
德妃今日出来赏梅,正巧碰上了施嫔,便就和她一起走着了。
“德妃姐姐今日身上的披风瞧着应该是雪貂的皮毛,油顺光滑,甚是好看。”
德妃踩在雪中,唇边挂着一贯端庄的浅笑,道:“施嫔妹妹最近倒是开朗了些,常见你出门来走走。今儿话也多了,都夸上本宫的披风了。”
施嫔闻言道:“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。日子漫长,总还是想找人说说话的。”
“况且上一次在皇后宫中,妾身一时口误,出言不慎,还是德妃姐姐替我圆了回来。”…。
网,接着再看好方便。你舅舅就完了啊!”
“你舅舅说,只要、只要祁政将人带不回京城,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
祁敏看着祁李氏,甩开了袖子。
“母后你这是让儿子去残害手足啊!”
“那济州知府,儿子一早就说了有问题,舅舅还非要跟他勾结在一处。如今七弟拿到了罪证,不日就要归京。儿子也无力回天,倒不如让舅舅脱冠素衣,去父皇殿前请罪自首……”
祁李氏叫道:“不能请罪!不能自首!这样一来,李家就完了,你以后也完了。”
祁李氏抓住祁敏的手,道:“敏儿,你在朝中都是你舅舅一手扶持着你的。当初、当初你不是也帮着压下去了好几张告济州知府贪污的状纸了吗?如今要做的,也和当初差不多……”
祁敏听见祁李氏提起当初自己为了李家和济州知府所做的遮掩之举,心中越发觉得恼羞和后悔,道:“儿子不察,没能在一开始就断了这祸源。”…。
道了消息来截他。但是他纵使做了万全的准备,也还是有一两次差点折损在那些人手上。
不过如今,功成已在眼前。
“吁——”驾车的范云突然长喊一声,停了车马。
“殿下。”
范云严肃地喊了一声祁政。祁政掀起车帘往外看,就见到车外来了一群黑衣遮面的人。那些人的手里拿着长刀,挡在了车前。
“大祸临头,就更坐不住了吗?”祁政轻轻道了一句,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。剑出鞘时的冷光在黑夜里一闪而逝。
子时。
天上堆积的云散了开来,露出悬于高空的明月。
月色比雪色温柔,落在宫殿上,却更衬得这座覆了雪的皇城清冷。
这时,本应是宫门禁闭的时间,朝安门的侧门却悄悄开了,几个身影闪了进去。
这一夜,祁谨的寝宫——承乾宫的灯火,燃了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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