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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祁信阳和苏木、迟榆雁一块儿玩了激流勇进,刺激而又风驰电掣般的快感令她着迷。车往下俯冲时,她忘了护住脑袋,雨衣帽被作用力掀至脖子上,头发湿了一片。
过后,迟榆雁坐到旋转木马上,目光始终凝聚在虚无的天空,看起来呆呆的。
祁信阳跟着坐到她身旁:“巡演不顺利吗?”
迟榆雁摇摇头。
“那是花店生意不好?”
她仍是摇了摇头。
大学时,迟榆雁每当压力大、无处宣泄时,都会跑来游乐园,玩他个昏天黑地、酣畅淋漓。祁信阳猜她肯定又有压力了,但她不愿说,也就没再问,给她自我排解的时间。
玩到后来,迟榆雁有些心力交瘁,苏木也兴致缺缺,二人寻思着是时候打道回府了。但祁信阳还不够尽兴,她想留下来看最后的烟花,看完再回。
祁信阳冲他俩摆摆手:“你俩要实在没兴趣,就先回去吧。”
苏木转着车钥匙,狐疑地盯着她:“那你待会儿打算怎么回?你又没开车来。”
祁信阳翻了个白眼:“打车回呗,这里人这么多,外头肯定有出租车啊。”他们才放心离开。
烟花自天空炸开,一粒粒播散开来,接着再开出一个个笑脸。这般流光溢彩,璀璨繁华,竟然也会属于尘世。待烟消云散,一切喧嚣没于沉寂,祁信阳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往回走。
她随着人流走出大门,门口没有出租车,尽是些漫天要价、不断吆喝着载客的黑车。祁信阳想着先走到马路对面,那块儿出租车应该能挺多。
她前脚刚走,后头有一辆车就跟着开了出来。
“姑娘,上哪儿啊?”
“姑娘,市中心,100走不?”
别看祁信阳平时胆儿肥得不知天高地厚,作天作地、要死要活的,此时此刻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司机,她终于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了。深更半夜,孤身一人地在外头晃悠,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。她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,试图甩开身后的司机。想着快速跑到马路边,再随便拦下一辆车,先离开这儿再说。
她也的确这么做了。
西边驶来一辆怪眼熟的黑色宾利,祁信阳二话不说就给人拦下了,然后想都不想就开了人家车门、利落地钻入。待落座后才想起来,若是宾利车主跟那些个司机一样,她又该怎么办,冷不丁一想,额上的汗便跟着冒了出来。
明明是三月份,家门口的雪都还没化干净,她倒是热出了一身汗。
想了好半天,她才小心翼翼地抬了抬下巴,瞥了车主一眼。对方似乎也正往这边看。
四目相对,俱是一惊。
白豨莶刚从爷爷奶奶家开车出来,路上接到李真打过来的电话,他心想是否是医院出了紧急状况。大致了解了下,才发现是助手李真同值班医生起了争执,要他评理。白豨莶同李真讲了几句,又给值夜班医生交代些话,方才挂断。
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。
就在他揉眉心的那一刻,马路牙上忽然有个人冲出来拦住了他的车。白豨莶一脚踩死刹车,汽车摩擦地面发出凄厉的声响,车飞快停稳。接着他看到那个女子快步跑来上了他的车。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让人目瞪口呆,猝不及防,来不及做出反应。等他反应过来了,人早已好好地端坐在了他的副驾驶座上。
白豨莶看到她发梢湿漉漉的,还挂着水珠,伸手旋开了暖风。
好半天,他才开口:“我,是不是告诉过你眼睛不能沾水?”白豨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磕了磕。
“嗯,好像是的。”不知为何,祁信阳陡然生出一种做错事,被老师抓个现行的心境来,她思索了好一会儿,才张口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,说不心慌是假的。
“好像?”
白豨莶有一双被造物主垂爱过的眼睛,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,她实在不敢说谎。
“是的,我想起来了,你的确说过!”
“那你还跑来玩水?”
祁信阳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玩水,只是没有护住雨衣帽檐,让水给扑湿了头发,后来眼珠子一转,跟人解释这些干嘛,他又不是你爹,遂调转话头:“抱歉,把你车弄湿了。”
“不是,我不是这意思。”不得不佩服祁信阳这调转矛头的功力,白豨莶被气得一乐,“说吧,去哪儿?”
祁信阳告诉他随意把她放到一块出租车多的地方停下,自己打车回去就行,白豨莶却并没有理会。好半天才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还是把你送到家吧,要是路上出了意外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“那,行吧。上凤栖湖。”
言罢立马发动了车子。
车内很快陷入一片黑暗,然后慢慢没入一片寂静。说不清是黑暗带来了寂静,还是寂静笼罩了黑暗。
他们二人本就不是什么熟悉的关系,总共也就见过两面,这是第二面。同刚刚见过第二面的人有什么可聊的?祁信阳想不出来。为避免尴尬,她掏出手机来玩。其实没啥好玩的,她平时也不怎么喜欢玩游戏什么的,此时只能装模作样地打开微博热搜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