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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年峨霜牢牢地握住简清悦的手,将她带到问月居。
一向风雅的问月居,摆设竟完全换了样子。
红绸红被上印着大大的“囍”字,龙凤烛交缠在一起,燃出汩汩烛泪,空气中飘着暧昧的龙涎香气,在更深的夜色里消散。
简清悦的脸黑了:这不就是当初的新房吗?这屋子里的摆设,跟上辈子洞房花烛时屋里的摆设,一模一样。
同一个的新房,相同的摆设,同样的人,心境却是大相径庭。
上次简清悦怀着娇羞来,抱着失望离开。
这次的简清悦,只有实打实的惊恐:“年峨霜,你要干什么?”
年峨霜似乎已习惯了她的防备,见她警惕,他也只是轻笑了声:“我本想在心魔的幻境里,再与你来一次拜堂成亲,洞房花烛。不想事与愿违,被毁得干干净净。”
他掐了个诀,二人沾满烟尘的衣衫被换下,再换上的衣裳,竟然是大红的喜服。
简清悦观察着,她发现连喜服的制式与花纹,也跟上辈子分毫不差。
“这次没人能打扰我们。”年峨霜波澜不惊,仿佛在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再来一次吧,洞房花烛夜。”
“年峨霜!”简清悦愤怒地甩开他,“你是疯了吗?”
但不管简清悦如何发怒,年峨霜端坐在塌上,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。
“你才杀了小矮子,还害得上千名弟子被心魔吞噬。”简清悦怒不可遏,“高不可攀的仙君,眨眼之间就堕落成大魔头。你还抓着我要跟我同房?你脑子里在想什么?”
年峨霜理正衣冠,仍是淡淡的:“你生什么气?我不就是在解决问题?我的心魔起始于那场洞房花烛,只要重来一遍,夫妻礼成,那心魔自然会消失。”
“跟女人在塌上滚,就能除掉你心魔?年峨霜,你够无耻的啊!我真就搞不明白,不过就是没睡到我?你至于念念不忘三千年?”简清悦怒极反笑,“搞出这么夸张的心魔?你也太滑稽了吧。”
简清悦破罐子破摔,索性躺在喜床上,摆成个“大”字型,就摆烂。
她还故意朝年峨霜讥笑道:“上吧。我不反抗。”
年峨霜看她如此,仍是副不喜不怒的样子:“你的流程不对。”
简清悦咬紧后槽牙:“流程?”
“我要的,是与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洞房花烛。”这时候年峨霜才舍得看她一眼,“来,就从你拥着我,向我说什么‘会用余生来爱我’的蠢话开始。”
“我不配合。”简清悦脸色发青,“你干脆杀掉我好了。”
听闻此话,年峨霜面色清冷地看着她:“相信我,我是真的这么想过的。”
“嗤。心态那么烂,修什么仙?”简清悦嘲笑,“就这点破事儿,至于你惦记千年?”
面对简清悦的嘲讽,年峨霜不做表态,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场洞房花烛的正确“流程”。
“你拥着我,许下虚伪的承诺之后,在合卺酒中下了止泻药。你哄骗我,说这是合欢散,我们同饮合卺酒,随即你开始没脸没皮地引诱我。”年峨霜做此陈述时,淡如止水。
正因他眼底毫无欲色,整个场景显得极为诡异:“开始吧。”
简清悦当自己是聋子,瞧着窗外发呆,压根不理他。
年峨霜冷言:“简清悦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我不希望来硬的。”
这话却引得简清悦捧腹大笑:“你若不来硬的,那让我怎么来?”
不喜不怒的年峨霜,此时总算是掀起眼皮,冷冷看着她。
简清悦嘲笑:“怎么了大师兄?这就受不了了?开几句黄腔就如此反应,还当什么夫妻?你是又该教训我,说什么姑娘应端方有礼,落落大方?去你的。”
年峨霜抿唇,未说话。
此时他眉心的雪纹晶片颜色澄澈,应是心绪宁静,不受挑衅。
他越要云淡风轻,她就越要挑衅:“年峨霜,纯情成你这样的,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。不过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,你就纠结到今天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简清悦笑得在床上打滚,“本姑娘三千余岁的高龄,虽顶着一张如花美颜,却是个老太太中的老太太,竟还能把仙君迷得七荤八素,迷得日日想,夜夜念,迷得生了心魔,要吞噬整个世界。我竟有此番魅力。”
年峨霜冷眼看她打滚,抿着唇,本以为她会刻薄嘲笑,却未料一双温软玉璧缠了过来。
简清悦在他耳边温言细语:“捆神索呢?你不给我,我怎么绑你?咱们还怎么玩刺激的花样?”
“简清悦,你当我傻?”年峨霜看着她,即便温软美人在怀,他的心跳也未多一个节拍,“我若将捆神索给你,你难道不会再跑一回?”
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,猛然触在年峨霜的心口,他垂眸,便瞧见一双秋水含情的眼。